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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犹太人是要神迹,希利尼人是求智慧,我们却是传钉十字架的基督,在犹太人为绊脚石,在外邦人为愚拙;"-哥林多前书1:22-23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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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8-04-25

回顾洛桑,前瞻2000


作者:斯托得(John Stott) /译者:薪人




引言:

一九七四年七月在瑞士洛桑举行的福音会议,主办单位原先的目标,是探讨福音遍传的策略和方法。可是,会议中最引人注目的课题,却是教会的社会责任。而且,会议的重大结论之一也变成:肯定传福音和社会责任两者同样是教会的主要使命。
洛桑令人吃惊的不只是当次会议,以及会议最后一天发表的《洛桑信约》。洛桑福音会议的重要性在于:会议结束至今二十年,它的影响和冲击仍未停歇;《洛桑信约》也依然在呼唤福音信仰者的良知和灵感。
以一项单次会议引起的震撼和回响而言,除了天主教人士的梵二会议之外,近代大约没有其他会议可与洛桑福音会议相此。
《洛桑信约》主要执笔人斯托得牧师回顾过去二十年,撰写了这篇文章,表达他的观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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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第一届洛桑会议(一九七四),以及洛桑精神所带领的运动,至今已逾二十年,在写下我的感想之前,必须先澄清我不具有任何官方权威,我所表达的纯粹是个人的一点省思。

回顾


「洛桑向我们发射出的,」葛理翰写道,「是始料不及的意义与能力。」最大的奇迹,就是洛桑信约长久不坠的影响力,它是在会期间草拟,当时几乎获得全场一致支持。洛桑信约带给许多人挑战与方向,并且提供福音派教会在宣道上合一的基础。

如果我们看看当时一些负面批评,就会更惊讶它的持续影响力。有一位参加者称之为「应景文章」,另有人说它「了无新意」,又有一位说,「很明显的,这是由一群心智低落的宣道小群制造的声明。」还有一位似乎是当老师的,像改学校作业似的用红笔眉批,「这是一篇平庸的报告,水准远远低于赴会者的程度!」

在一九七六年,也就是大会之后两年,洛桑世界福音委员会Lausanne Committee for World Evangelization)在墨西哥聚集。决议之一是成立神学工作小组和策略工作小组,后者由华格纳(Peter Wagner)主持,前者由我主领。神学工作小组,在一九七七到一九八二年间,先后支持策划(有时与策略工作小组或世界福音团契的神学组合作)四次规模较小的咨商会议,发表洛桑不定期报告(Lausanne Occasional Papers)。

四次咨商会议——工作进展里程碑


第一次是一九七七年探讨同类型布道原则(Homogenous Unit Principle)的帕撒迪纳(Pasadena)咨商会议,它的重要性不难理解。由马盖文(Dona1d McGarvan)及其同僚所建立的教会增长理论基础,许多年来在福音派圈子中引发许多辩论。双方以书籍和文章,跨过非军

事区,互相投掷手榴弹交战。不过两边的主将们从末碰过面,现在在「洛桑精神」号召下,双方代表正式面谈。五位富勒神学院的代表(Arthur Glasser,Charles Kraft, Donald McGavran) Peter Wagner and Ralph Winter),与五位能言善道的批评家(Harvie Conn,Victor Hayward, Rene Padilla, Robert Ramseyer, and JohnYoder) ,辩论两天,由我充当主席。

我们都知道马盖文博士在《认识教会增长》一书里主张人们「欢喜成为基督徒而无需跨越种族、语言,或阶级障碍。」作为传福音的原则,已被普遍接纳。但是作为教会生活原则,却遭受猛烈的批评。因为这样的原则似乎在提倡一种教会内的种族隔离政策,重新建立那些主耶稣基督已经废除的障碍。当主张教会增长理论的神学家,承认同质同种的教会并不完全,教会应该往异质异种发展,真是令人鼓舞。因为末世的异象乃是各国各族各民各方来的人,聚集在宝座面前(启七7~9),今天主的圣餐就是其预表、保证和预尝。

福音与文化会议


第二次是一九七八年在百慕达举行,探讨福音与文化的柳堤(Willowbank)咨商会议。洛桑信约第十条的标题就是布道与文化。因为每一文化都是人的架构 (自然是神赋与的,文化则是人在自然界下的作为),文化就反映出人善恶的两面:人既有神的形像,「他的文化必含有美与善之丰富内容」;然而人已经堕落,所以文化的某些部份是「被罪所玷污,且有魔鬼的成份。」

洛桑信约因此重申,也就是宣道学者一再肯定的,人是文化的产物,我们一切思想、言论、行为,都受到我们所继承的文化所影响。柳堤咨商会议进一步发展这项主旨,探讨文化在下面六项议题里所扮演的角色;圣经的作者与读者(亦即圣经的默示与圣经的解释),传福音与悔改(亦即福音的传讲与接受),教会的组成;和基督徒的伦理生活方式。

与会者对宣道事工,包含三种不同文化的互动这一点,都有清楚的认知。一个福音使者必须问自己:在甲文化下长大的我,要如何把在乙文化下写成的新约福音,传递给属于丙文化的人们,而又不会更动了福音,或把福音传得难于理解?虽然咨商会议,留给我们更多文化议题,有待福音派人士继续思考,但至少柳堤会议已经跨出第一步。

简朴生活会议


第三次是一九八零年探讨简朴生活方式的海里(High Leigh)咨商会议。洛桑信约中没有一条像第九条引起这样多的批判与良心上的争辩了:「我们为千千万万不公平的待遇所造成的贫乏人,感到震惊。我们这些生活在富裕境况中的人,当尽责去过一种简朴的生活方式,为的要更慷慨地捐助及布道。」

许多人反对「简朴」这个词。为何不用比较级呢,「更加简朴」?然而这只有引起更多问题。比什么更加简朴呢?事实上,所有形容生活素质的字眼,像知足、简单、慷慨、殷勤好客等都一样没有衡量的标准。

这次咨商会议报告,标题定为过简朴生活方式的福音承诺。一如新约圣经,这项教导避免极端的物质主义(物质至上)和禁欲主义(严拒造物主的美好礼物)。因此报告的第一段,标题就是「创造」,我们享受神创造的美好与丰盛,和祂恩赐的多样性,这些我们都应该存着感恩的心来领受并与众人分享。报告中更进一步挑战我们对环境及资源的管理,我们对权力的运用,以及主耶稣要我们提防的:贪婪的倾向。

这是一篇论点相当平衡的报告。举例来说,它写道:「我们接受必须品与奢侈品有别,建设性嗜好与时髦嗜好有别,朴素与虚荣有别,偶而的庆祝与天天奢华宴乐有别。」

传福音与社会责任会议


第四次是一九八二年探讨传福音与社会责任之关系的大急流(Grand Rapids)咨商会议。这次会议的召开是由于琼斯敦(Arthur Johnston)出版了《世界福音化的争战》(The Battle for World Evangelization)一书所引起。在书中他剖析普世教会会议在圣经的权威性与宣道上的一再退让,他提出警告:根据他的观察,洛桑正步上日内瓦会议的后尘,而我正是罪魁祸首。

康哲(Kenneth Kantzer)博士容许我写一篇《给琼斯敦的公开信》登在《今日基督教》杂志上作为回应。这事之后,琼斯敦与我开始通信、会面,我们两人都同意有必要发起一次国际性的会议,邀请不同国家、文化、教派和观点的代表来参加。

大会召开前,我实在不敢期望这样的会议能有真正心灵和思想的沟通。因为当我们在会前传阅论文和回应时,有些文章不只是独断又刚硬,而且刺耳到几近粗野的地步。会议一开始的几天,双方又跺脚又吼叫!渐渐地,我们都厌烦这种不带任何建设性的固执,大家开始倾听对方意见,直到我们不只听见对方所言,而且了解到背后的思想。至此,我们才认识到对方所要护卫的是什么,而那些点往往也正是我们要护卫的!这就催化了具有创意的进展。

这次咨商会议报告曾被评为太急进或太笼统。没有错,许多地方我们无法获得共识,只能写下「我们当中有人是这样的看法」而「其他人又是那样的看法。」即或如此,我认为大急流咨商会议的收获很丰硕。经过一个礼拜的激辩,我们产生了一份获得全体共识的报告,从此我们拥有共同行动和互信的基础。

布道与社会行动并行


大家印象最深的,就是这份报告对传福音与社会责任的关系作出三项结论:(1)基督徒的社会行动是福音事工的结果,因为它是被福音改变的人所参与的行动; (2)社会行动可以作为福音事工的桥梁,因为它带出神的爱。并且二者都能克服人的偏见与闭塞;(3)社会行动与福音事工同为伙伴,「好像剪刀的两刃或鸟的两扇翅膀。」在五年中间举行的这四次咨商会议,涵盖了教会、文化、生活方式与宣道等层面,每一次都是在提倡尊重、信赖、容忍的洛桑精神下召开,每一次会议都是一项工作进展的里程碑,和未来发展的跳板。

洛桑咨商会议并不只这几次,但是因为我未曾参加其它会议,所以我的感想就只能限制在这四次。为了完整起见,兹将其它会议列在下面;一九七八年探讨回教世界福音事工的葛兰艾瑞(Glen Eyrie)咨商会议,一九八五年探讨圣灵的工作与福音事工的奥斯陆咨商会议,一九八八年探讨悔改(Conversion)的香港咨商会议,以及一九九三年探讨现代化与信仰的乌撒拉(Uppsala)咨商会议。

芭提雅一九八零年和马尼拉一九八九年


接下来必须一提的是一项较大规模的世界福音咨商会议(COW),一九八零年在泰国芭提雅(Pattaya)召开。我个人觉得基本上这是一项工作(Working)咨商会议,策划委员会划分十七个小组,各自负责一个未得福音群体,也都各自发表一份报告。另外,每天晚上有一场全体出席的激发灵感会议,不过没有充裕的时间来探讨两项引起争议的问题。第一项是由华格纳(Peter Wagner)所发表的对特定群体(people groups),或一群彼此认同相属于一个团体的福音策略探讨。与会者对这项福音策略有不同意见,可惜没有机会彻底辩论。

第二项是与刚结束的墨尔本世界宣道与布道会议(CWME),所完成的报告《你的国降临》有关的。我们有一个晚上与到访的卡斯祖(Emilio Castro)聚集,但碍于时间有限,这项会议太过正式而且简短,一些福音人士(恐怕包括我在内)的建言都太过粗鲁而且对立。很可惜我们错失了一次与全体福音派代表的重要接触。

芭提雅宣言重申我们对传福音与社会行动的承诺,但是一如洛桑信约,都以传福音为「首要的」,这样声明的理由是因为「在人类所有悲剧当中,没有比与造物主疏远,以及因拒绝『悔改和相信』而进入可怕的永死更大的不幸了。」

洛桑再开锣:灵恩与非灵恩的对立


然后是一九八九年在马尼拉所举办的第二届世界福音洛桑会议。有来自一百七十个国家(比当时联合国的会员国数目还多)的三千五百位代表齐聚一堂,包括来自苏联和东欧的庞大代表。可叹的是中国大陆没有派出一位代表来参加。

第二届洛桑会议的价值与影响无疑是巨大的,但整个大会还是过分偏重从西方与北半球来的代表。好几位杰出的第三世界代表各因不同的理由而缺席。灵恩与非灵恩福音派的紧张对立,在马尼拉第二届洛桑大会上浮现出来。在好几个讲习会里,五旬节教派与灵恩派有充分的机会教导和学习,甚至有一堂全体出席的会议,主题是圣灵的工作。海福得(Jack Hayford和巴刻(Jim Packer)各自宣读论文,但是没有安排双方讨论的时间。辩论的形式不是更佳吗?我们这群福音派人士,难道还不够成熟,足以拒绝将彼此间的分歧扫到地毯下的驼鸟心态,而能坚持把问题摆上台面来公开讨论?芭提雅世界福音会(CWME)的理事史塔克维尔(Eugene Stockwell),与我同感,大会后他写道,第二届洛桑最遭人诟病的就是完全没有辩论,整个会议被冗长的演讲与影片所「控制」,没有一次就任何题目进行全体的讨论。

马尼拉宣言超越前约


大会结束后所发表的马尼拉宣言,获得绝大多数与会者的签署支持。宣言的开头就肯定洛桑信约,马尼拉宣言是信约的延续而非取代,但在许多方面它都超越了前约,让我举几个例子说明。

正文的第一段《人类的困境》,就是洛桑信约所无,一方面肯定人类的尊严,因为我们具有神的形像:但同时肯定人类的完全堕落,落在「自我为中心,自我服事的反叛者中」。

第二段《今日的福音》,特别解释福音对物质上的穷人,与心灵贫乏这两类人都是好消息。

第三段《基督的独特性》,承认世界上的宗教「有时会包含一些真理和美的原素」但是这些并非福音的「另外选择」;我们抗拒多神主义、相对主义和混合主义;我们否定「犹太人有他们自己的圣约,故无需相信耶稣这样的理论。」

第四段《福音与社会责任》,重申「传福音是首要的任务,因为这是我们主要的关注。」但接着就强调「言语和行为的结合。」而且,「我们既传扬神的国,就必须像先知一般,指责所有与神的国不相合的事情。」「这不是把神的国与基督化的社会混为一谈」(解放神学、社会福音犯了这个错误),「而是承认,圣经所表达的福音含有社会意义,是我们无法避免的。」

第五段《神是布道者》,拒绝极端的布道心态,就是「拒绝任何胆怯畏缩的态度,使圣灵的能力无法完全彰显;我们也不采纳胜利主义的态度。因胜利主义不相信基督的能力是在软弱的人身上显得完全。」

肯定女性的恩赐


第六段《人的见证》,强调平信徒、儿童、青少年和女性在布道上扮演重要的角色。肯定女性的恩赐,庆贺她们在宣道历史上的成就,但同时也坦白承认我们仍未有一致的意见,关于「女人应扮演何种方式的领导角色,但我们都同意,神的心意是要男性和女性在普世福音工作上并肩努力。」

第七段《见证者的操守》,是这样起头的:「没有比一个更新的生命,更具有说服力,也没有比信徒表里不一致,带给福音更大的伤害了。」它详细列出当代基督徒与教会的种种失败,这一切都是属世的表现,我们容许「现行的文化腐蚀教会,而非教会挑战和改变文化。」

宣言中其余五段我简述如下;第八段《地方教会》,表达「我们相信,地方教会首要的责任是传福音。」第九段《布道事工的合作》,指明「在新约裹,传福音与合一有很密切的关系」,并且强调「宣道事工的国际性。」第十段《现代世界》,描述现代化乃是「一种逐渐抬头的世界文化」,是福音所必须关注的。第十一段《超越主后二千年的挑战》,提供当前福音事工的分析。第十二段《困难的景况》,声明基督徒是有良知的公民,公义的政府对基督徒应是无所惧怕的;然而基督徒必须为所信仰的道,预备好迎接苦难。

前瞻两千年福音运动


前面所讨论的四次洛桑咨商会议,一九八零年的芭提雅咨商会议,和一九八九年在马尼拉举行的第二届洛桑都扎下稳固的收获。这些成果印证了洛桑精神坦诚公开的价值,给许多参与宣道的基督徒指引了方向并带来启发。

现在我要换上先知的袍子,往前看。以两千年为目标的十年福音运动,已经过了一半,剩下的时间不到五年。「超越两千年运动」所订定的双重目标,乃是在公元两千年要达到「为每一族群建立教会;使每一个人听闻福音」。许多统计数字都显示我们可能成功,尤其是看到本土宣道在非洲、拉丁美洲和东亚太平洋圈的增殖。在神的引导下,不只能将福音传到地极,而且可以给死寂的西方教会带来复兴。

然而,我们要避免胜利主义的危险。当我们怀着盼望前瞻,不要忽视了属灵的因素,免得被统计数字冲昏头,而无法达到世界福音化的目标。

更大的合一


首先,在大使命之下,我们需要更大的合一(a greater unity)。洛桑信约第七条《布道的合作》,确信合一使我们的见证有力量,反之分裂有损于和好的福音;悔悟「罪恶的个人主义」及「不必要的重覆,」并且保证要在「真理、敬拜、圣洁及使命上寻求更深的合一。」我们的悔改与信誓在哪里呢?我看不出今日我们有多少改进。区域性、全国性、地方性的宣道合一固然十分重要,但是一个具有全球性规模的策略计划,难道真是遥不可及吗?假如我们接受所谓「北纬10/40度窗」的说法,就是未福音化的人们和最贫穷的人集中在此,是否默认我们在宣道资源与宣道需要的配合极不相称?在本土宣道及宣教士大大兴起之际,我们难道还要鼓励一场宣教大拜拜,一种缺乏跨越文化训练,欠缺祷告策略,没有准确异象的宣道?

这种个人主义及建造帝国式的宣道倾向,在马克斯主义瓦解,前苏联及东欧福音的门大开时,就暴露无遗。西方宣教机构,展开一场最不体面的争夺战,带给教会领袖极大难堪,并且引起巨大的混乱。

一旦中国大陆的门打开,又会出现什么样的局面呢?我们都知道中国人对「洋鬼子」的看法。我们是否能期望,西方的宣道机构,会以舍己的精神要求自己,而把中国福音化的事工,交给遍布全球的中国基督徒?在神的预备下,过去五十年海外中国教会快速增殖,他们难道还不足以担负起把福音传给自己同胞的责任?西方宣道机构如果要参与,是否能在中国兄姐妹的邀请和引导下与他们合作呢?

其它阻拦我们在宣道上合作的分歧还有灵恩运动及罗马天主教。很遗憾的,与洛桑运动平行的全球性宣道运动就有两三个,虽然这几位领导者,并不把自己看成洛桑的对立者或竞争者,但是这种分裂大大削弱我们的宣道力量。至于迅速萌芽的五旬节运动,在许多方面,灵恩派与非灵恩福音派几乎全无合作来往。罗马天主教会呢?虽然她也有对世界宣道的官方承诺,虽然也有许多个别的天主教宣教士,但是天主教的教义未曾改变,天主教与福音派对得救之道的认识差异太远,很难有共同宣道的可能。教皇最近把福音派定义成宗派的谈话并没有什么帮助。我们是否就这样分道扬镳?天主教与福音派进行的对话不多,我们难道不应该鼓励更多福音派的学者,继续给罗马天主教会压力和挑战,期望他们愿意将传统置于圣经权威之下,进而进行改革?

更大的能见度


其次,在世人面前,我们需要更大的能见度(a greater visibility)。我的意思并非要大家装饰门面引人注意,蔑视主耶稣的命令,祂要我们不可行善在人面前,故意要得人的赏赐(太六1~18)。我的意思乃是,当世人看不见福音改变生命的能力时,福音就缺乏说服力。韦伯斯特(Douglas Webster)说得好:「福音的传递,是借着看和听而来。整本圣经都贯穿了这两项要素;形像和话语,异象和声音,开瞎子的眼睛、通聋子的耳朵。耶稣就是神的道和神的像,『道』成为可看的,『像』成为可听的。」

福音的能见度应该彰显在个人、地方和社会。首先是个人的:一个更新的生命,使传扬福音者最具说服力;反之一个没有见证的生命,是福音最大的伤害。但是福音具体的彰显并不限于个别基督徒而已,也应该彰显在地方教会里。神的心意,是要每一个基督徒群体,为祂国度的表记,是祂将来所治理的国度人类社会的新样,因此提供社会可行的另一个选择。使徒约翰在他第一封信里表达得最为醒目。再一次的肯定「从来没有人见过神」(约一18;约壹四12)之后,他宣称我们若彼此相爱,人就能看见,那曾经藉由耶稣彰显出来的神。

第三样彰显福音的方法,是借着各样社会行动。如果说,在耶稣的公开传道中,对国度听得见的宣告,都得伴随一个看得见的示范,那么言语和行动,在我们的宣道事工上,也是不能分割的。好消息要用善行来发表,这是天经地义的事。我们目前所缺乏的,是如何结合二者,找出更富创意的模式,如此作法,社会参与不只绝不会挤掉并削弱福音,反而会更照明和强化福音。

更大的明辨


第三,在福音面前,我们需要更大的明辨(a greater clarity)。福音的本质不会因时间地点而改变。我们永远是传讲耶稣的受死和复活,呼召人悔改和相信,接受神所赐在圣灵里的新生命。但是我们对福音的传讲,往往与文化冲突,混淆理智,没有灵感。每一时代的基督徒,必须对福音重新包装、重新陈述;必须在福音本身的背景与当代对福音的挑战间挣扎;福音的传讲必须能与当代流行文化起共鸣,在西方包括像纽毕真(Lessslie Newbigin)所谓的「启蒙文化」(Enlighenment Culture),也能与它有新鲜的接触;而且我们必须能辨明福音的真理,以对抗所有的竞争者与对手。

福音派人士实在需要悔改,因我们常常将传福音与卫道分离,使徒从未如此作。我们所传讲的我们也必须能辨明。我们要有像保罗一样的信心说:「非斯都大人……我说的乃是真实而且合理的话」 (徒二十六25)。我们绝对无法认同所谓五教合一的说法,或什么每一宗教都有其独立效力的「多元论」理想。我们需要建立衡量真理的标准,然后用它来证明耶稣基督的独一性与终极性。

更大的一致性


第四,在基督面前,我们需要更大的一致性(a greater consistency)。耶稣对祂的事工与我们的使命之类比,是我们了解宣道意义的根基。祂的事工是我们的榜样:「你怎样差我到世上,我也照样差他们到世上」(约十七18,参约二十21)。所有真实的宣教,都是道成肉身的服事,这样说并不夸张。为了拯救我们,基督来到世上;我们也必须进入别人的世界(人们的思想世界、心灵世界,以及他们所生活的现实社会的世界),为了拯救灵魂。就如兰塞大主教(Archbishop Michael Ramsey)所言,「我们的信仰能传到多远,但看我们能走多远;以富有爱心的同情,把自己置身在怀疑者的怀疑里,发问者的问题里,迷失方向者的寂寞里。」

这种完全的认同,并无损于我们的自我。就如耶稣取了我们的样式,并不改变祂的真实本质,所以我们在什么人中间,就作什么样的人,而仍然能保有我们基督徒的信念、价值观、标准和生活方式。以此原则来衡量,福音派多数的宣道事工是有亏欠的。我们千篇一律的传道方式,就是由一个传道人对着一大群人传道,那些人的面孔他看不清,也不知道他们是谁,

更遑论进入他们的世界。我并不是在诋毁大型布道会(因为耶稣和保罗都曾采用),但是大型布道不能单独存在。耶稣的道成肉身在前,传道在后。保罗「我们传钉十字架的基督」伴随着「向什么样的人,我就作什么样的人。」(林前一23,九22)

如果说道成肉身,对基督教的宣道是不可缺的,那么十字架亦然。耶稣一直是以受苦仆人的心志,一路受逼迫乃至受死,为要带给列国亮光与公义。当那几个希腊人来求见,祂的回答更是斩钉截铁:「人子得荣耀的时候到了。我实实在在的告诉你们,一粒麦子不落在地里死了,仍旧是一粒,若是死了,就结出许多子粒来。」(约十二23~24)宣道必须付上昂贵的代价,在中国大陆教会的经验,可能是现代最好的例子。 「中国教会成长的原因,」林保德(Tony Lambert)写道,「以及各地爆发的真实属灵复兴,是与整个十架神学不可分割的…中国教会所带给我们的坚定信息,就是神借着受苦与传讲钉十字架的基督,来点燃复兴的火并建立祂的教会。我们这些西方人士,是否愿意倾听呢?」再说「中国教会……走十架道路。五零年和六零年代殉道者的生与死,结出丰硕的果实。」圣经上也强调这种受苦甚至殉道的必要性,然而这与成功福音(prosperity gospe1)带来的错误教导,以及与福音派里,所有倾向可厌的胜利主义者,是不相容的。

更大的谦卑


第五,在神面前,我们需要更大的谦卑(a greater humility)。所有主耶稣的门徒,一定不能忘记,主对天国里谁为大的教导,祂选了那个小小孩。没有比谦卑更美丽的,也没有比自高自大更可厌的了,在福音事工上更是如此。

柳堤报告里,最生动有力的一段大概就是第六段,这样写道「征人启事:谦卑的福音使者。」报告里提供了「谦卑的宣教士分析」,计有五要素。我只同意其中两项,第一点说到我们必须弃绝所有文化优越感与帝国主义。「我们反对,强迫别人接受我们文化的自大作法,也不拥护那种把福音和不相称的文化元素混在一起的混合主义。我们应该以谦卑的态度,在互相尊重的真诚友谊下,与人分享福音。」

关于宣教士的谦卑,第二个层面乃是对圣灵的倚靠。洛桑运动的核心,存在着社会学与神学的对立,技巧上之发展与祷告之操练的对立。当然这二者并非不能调合,因为圣灵同样可以借一些社会活动,仔细设计的方法和理性的辩论来作工。信靠圣灵,与这些方法的开展,绝对可以并行。一个充满自信的人,倾向于倚靠肉体,而非圣灵,这是我们所面临的诱惑。

有好几份洛桑文件,试着借对圣灵的强调,来避免这种危险。洛桑信约这样写:「我们深信圣灵的能力。父差遣圣灵为圣子作证,若无圣灵的见证,我们的见证一定失败」(第十四条)。圣灵不只是主要的见证者,同时也是「主要的沟通者」,唯有祂能打开瞎了的心眼,带给人重生。第三,「神自己是最重要的布道者。」

就我个人的看法,我对近代流行的所谓「区域的灵」(territorial spirits),及其不够充足的圣经根据,抱持相当大的质疑。我同意洛桑委员会在一九九三年八月二十七日所发表的,「属灵争战的宣言」,文中呼吁福音派的圣经学者「对近来这项发展能提供更多亮光。」在此同时,我们需要更有力地重申,耶稣基督早已经胜过了所有执政的、掌权的魔鬼,在十字架上就已经将它打下宝座,解除了武装。我们一定要牢记,要胜过这已经败了的敌人,「只有靠属灵的武器,特别是神的话和圣灵,并加上祷告。」

洛桑运动蓬勃


一九九四年,洛桑委员会在德国史图格特(Stuttgart)开会,宣布新的异象和新的开始,在新的结构和新的领导者下(特别是国家性、区域性,和特殊兴趣族群),继续为同样的宣道使命继往开来。委员会认为洛桑运动「比以往历史上任何一时期,都更活跃」,单是一九九三年,就有十一次洛桑咨商会议和祷告会议,分别在十个国家召开。虽然洛桑早就是一项国

际性活动,然而它的领导者「深深觉得,需要全球性的重新联结。」在此,让我们为他们祷告,希望他们在福音事工上,能发展出更深的合一,更广的能见度,更明确的福音内容,更大的一致性,和更多的谦卑。 (译自International Bulletin of Missionary Research, 1995年4月号) [本文原载于校园杂志一九九五年十二月号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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